第十二章（完）(3/3)

八蒜，我让人端了几颗来，正要尝鲜，恰好厅的太却厉喝一声：「住！」一袖扫在桌上，装腊八蒜的小碟哐当跌在地上，摔得粉碎。

厅中的僕吓得跪了一地，啟赭仰脸看我，肃然：「此蒜已呈绿，显然有剧毒，为何你还要吃。」

我愣了一愣，乐了，厅中的僕役并闻声赶来的我娘也乐了：「太是没吃过腊八蒜罢，就是要在腊八这个时节，才能醃这蒜。」

我让人又端了些了，现吃给他看。

丫鬟笑：「太千金贵，自然没见过这民间吃。」

啟赭难得涨红了脸，板着脸：「韭蒜之类，本皆不可常吃。」

想来是怕有气或麵通气，失了礼仪。

我吃了一颗，只见啟赭不断地看向那碟腊八蒜，既然有规矩说不能吃，我可不敢让太吃这个，便叫人端去。

岂料丫鬟刚弯腰，啟赭：「且慢。」

丫鬟收回手，啟赭踱到桌前，神肃然，一板一：「本亦要多知些民间之，方能察民。」抓起一颗腊八蒜，肃然地了嘴里。

结果，晚上吃饭时，几个皇就着粥，将腊八蒜吃去了小半碟，啟赭吃得尤其多，把我和我娘愁得不轻，生怕他醃住了心。

最后我让人取了一罐腊八蒜，用一个青瓷的小罐盛了，与啟赭一送皇，好让太多多察民，这才算罢了。

我将土实了，站起，啟檀低声：「叔，此地你不能留太久，只在心里有，先帝在天上……定会知的。」

我转过，依稀仿佛，听得后有人喊：「承浚。」

我回过，一片帝王埋骨，何来那个第一个喊我表字的人？

了帝陵，上车时，我侧看见，路边山石侧，立着一人影，他向我笑了笑，眉神，极其洒脱，随即隐没山石中。

秋雨靡靡，红叶艳艳，几乎像他从未现过一样。

我放窗帘，车粼粼前行。回到玳王府，待第二天雨住，我便预备回家。

然思还在家里等我。

啟檀还要留我住几日，我：「如今生意繁忙，然思一个人忙不过来，需得赶回去。」

啟檀：「叔是不想留，才说这话，侄儿如今可不再打叔的秋风了，跑那么快什么。」

我：「好歹你也是个辅国的王爷了，怎么说话还躁躁的。」

啟檀笑：「在叔面前，侄儿永远都稚。」

一堆孩正在屋外园中玩着，方才啟檀曾告诉我，有他家的，也有啟緋他几个家的，因玳王府古董玩意儿多，佈置新巧，所以都到这里玩。

在园廊，我看见两三个宦官陪着一个少年站着，那孩稚的面容似曾相识，我不禁继续瞧他，啟檀打了个哈哈：「这也是那谁家的一个娃，和他们一样，一样的。」

我跟着笑了笑。

啟檀叹：「见他们，就想起我小时候，在怀王府中玩……还是小时候好，没心没肺的。」

对，还是小时候好，一派天真烂漫，即便被大人教着，学了些什么，仍有孩童的质朴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