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中春信 第12节(2/4)

这些倒是小事，肃柔又说两句客话，方从院退来。

她执意要走，公主也不便挽留，便好，吩咐素节：“你送张娘去吧。”复又对肃柔，“今日辛苦娘，明日材咱们自己预备。请娘过府教习，竟让娘破费，实在是我们的不周。”

的贵人娘们都不易拉拢，若是能得一个不忘初心的，那就再好不过了。

肃柔虽然觉得不同不相为谋，但遇上了也没办法，只好欠回礼，复对素节：“那我就先回去了，多谢县主相送。”

素节希冀地拽了拽她的袖，“阿，留吃个便饭吧！”

肃柔是

肃柔顺着她的指引望过去，正要，才发现那辆车陌生，并不是张家的。

可是自家的车确确实实不在，得大门四张望，公府对面除了那一辆，就没有旁的了。肃柔有些无奈，对雀蓝说：“反正离得不算多远，咱们走回去吧。”

好了，这回是连嘴都堵上了，公主不由气，什么“不能回”，不过是托词罢了，终究还是不想回。

素节心一，这事当然不能承认，承认了岂不是变成蓄谋了吗。于是连连摆手，“不不不，阿千万不要误会，我说你将来大富大贵，是因为……因为我会相面。况且阿是清门第，自品又洁，这样的人难不公侯之家，当家的主母吗？”说完尴尬地笑了两声，往前一指，“那是阿家的车吧？”

素节领了命送肃柔，路上还怕肃柔不兴，地问：“我阿娘那些话，让阿反了吗？明日你还会来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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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……”公主迟迟应了声，复又转了个话锋，笑，“先前那些话，不过是我的一愚见，小娘别往心里去。看着要晌午了，小娘就在这里用饭吧，我叫厨上几个拿手的菜来。”

所以最可怕就是两不沾边，谁也不来安排你。不过肃柔也看得明白，早些年确实没人在意她，但后来升了小殿直，圣人不可能不知。不过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，官家若看上了就提，看不上，让她一辈伺候那些贵人娘也没什么。唯一没想到的是十二年后她父亲升祔了太庙，便急急发现了她，结果郑修媛又抢先一步把她放了，这才有了今天这些闲篇。

所谓的车辖，是固定车的一销钉，就如钥匙般一车一辖，丢了不容易找回来。折在西榆林巷了，看来从孙羊正店过来，没走多远就不能动了。这样大的天，日不像来时温和，辣辣地悬在，林荫行走倒还好，若是没有遮挡，那暴晒之可够人喝一壶的。

可正要台阶，却听赫连颂说：“贵府车的车辖脱落，折在西榆林巷了，若是小娘不嫌弃，就乘我的车吧。”

话音才落，就听见素节叫了声“阿叔”。循着她的视线望过去，见车边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个人来，穿着玄的襕袍，腰上束着玉带。因是王爵，那膝襕层叠绣有饕餮和云气纹，光天化日之金银丝相，绽放跃的碎芒。

这样的权贵之家，等闲是不能慢待的，肃柔说来啊，“明日，后日制香。夏至的香窨藏起来，等立冬拿来用，时候正好。”不过也有心从素节中探听些什么，偏问，“先前你一咬定我将来必会大富大贵，就是因为这个吧？”

肃柔掖着袖，微微欠了欠，“多谢公主殿的一片意，也念圣人厚待功臣家眷的心，但我既然已经了，若是再回去，怕会给圣人招来非议。毕竟人放归是天恩浩，今日施恩，明日又收回成命，那么禁中的森严规矩也就成了儿戏了。”她蓄地微微一笑，“因此我不是不想回，是不能回啊，还请公主殿见谅。”

又是赫连颂，果然是住得太近的缘故吗，竟是抬不见低见！不过要说涵养，人家是绝对无可挑剔的，不会有意唐突，对素节笑了笑，然后向肃柔颔首致意。

雀蓝咦了声，纳罕：“先前在孙羊正店买了，我就让四儿把车停在街对面，等着咱们的呀。”

公主见她不说话，看了素节一，素节自顾自说：“我知，阿一定是在禁中多年，呆怕了。好好的贵女，了十年伺候人的买卖。”

肃柔呢，知此地不宜久留，转过看了看外面天：“殿，时候不早了，今日我就先告退了。”

公主原本想让她帮着说合说合，谁知那丫帮倒忙，便也不指望她了。关于禁中多年，为什么只是个小殿直，公主也有一说，“原本张娘这样的功臣之后，是不应当在禁中人的，还是当初太后走得匆忙，小娘又不在人之列，侍省报名单的时候将娘遗漏了，这才委屈娘这些年一直是个散职。昨日圣人也同我说呢，怪自己不周全，若是早早知了，也不至于让小娘埋没在人堆儿里。”

但肃柔还是摇，笑：“今日是一次给县主演示，家祖母势必担心我能不能胜任，一直在家盼着我呢。多谢殿盛，等日后我再叨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