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厂观察笔记 第8节(3/3)

境。

张洛掌锦衣卫的刑狱，这个人在历史上的风评是两个极端，有一分研究他的学者认为，他是一个刚正不阿的直臣，有效地遏制了后来靖和年间东厂的宦祸，说白了也就是邓瑛的死对。还一人则认为，他为人过于狠，导致靖和年间刑狱泛滥。杨婉在研究邓瑛的时候，也翻过不少张洛的史料，她的想法更偏向后者。

所以银儿的说法没错，如果这一次杨家没有置好，杨那个改革派，之后在官场要面临阻力绝对不止是那些循吏。

杨婉慢慢地住了自己的手腕。

有什么法能让自己从杨家三姑娘过去的社会关系里离去，又不至于让张杨两家就此结 大仇呢。

她试着把思路拉开。

张家如今唯一顾忌的只有廷。

邓瑛所在的司礼监，此时到不失为一庇所。

可是在大明朝，女人有没有可能在哪里找到张家不敢碰，且日后也不需要受婚姻束缚，还能谋求活路的地方呢。

她忽然想到了杨姁。

杨婉的，宁妃。

上帝视角的好在于，她的确能适时地脱纷繁复杂的人际关系，直接抓住这个时代各社会机制的本质。

“银儿，你去看看哥哥从里回来了没有。”

银儿不肯动，连声不敢。

杨婉正想自己站起来，谁知祠堂的门突然被从外面打开，杨官袍未褪，满风雪地跨了来。

“谁让你起来的。跪。”

他声音不大，隐火却在肺里涌动。

萧雯从后面匆匆跟来，拉住杨说，“我让她跪了一日了，这会儿就算了吧。”

杨双发红，本没听见萧雯说什么。

“跪。”

“行，我跪。”

杨婉挣扎着挪回去重新跪，“张家老夫人……”

“你还有脸问！”

“好，我没脸问。”

“……”

杨婉脑袋一缩。

这几天来她倒是逐渐找到了与杨说话的节奏。

萧雯趁着突然杨吃瘪的空挡，蹲把杨婉护在后，“你答应我今日不外面怎么样，您回来都不动怒，好好和婉儿说的。”

杨切齿，“张洛人就在正厅，你让我如何好好与她说。”

“啥？”

张洛亲自来了，这到让杨婉很意外，一没收住声音。

萧雯回看了杨婉一，声音也有些怯，“他怎么来了。”

杨叹了一气，走到一旁，压着说：“张家的老夫人，今日一早过了。”

萧雯一怔。

“什么……”

杨看着杨婉，“丧讯在辰时就朝了。现在连我都不知该怎么才能保你。”

萧雯忙又把杨婉往后拽了拽：“那张家老夫人，从四月起就缠绵病榻了，年前怕是病得连人都不认识了，这一遭去了，也是生死有命，哪里怪得了婉儿。”

“那我能如何！”

杨反问萧雯，“我是朝廷官的，议婚论礼，若是依着一个“礼”字，哪里有这些事？现而今，我也卷在这里面动弹不得。连里的事都乏闲来想。且这又不是钱粮军国的大事，却让我杨张两家成仇至此，我并不是怕仕途有损，我是怕，这位北镇抚司使，私恨公，若得机会拿住了我，你，母亲，还有这不知死活的丫，一辈就要被外面践成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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