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9章(2/2)

她在青年时与琥珀一同在各国游历修行，为人们治疗疾病和战带来的伤害时，见识了太多生离死别。而每每这时，她总是会想起她最后在西国见到他的那一面。他是那样的平静，走过复活的生灵，无视他们跪伏在地的崇敬，只是带领着妖怪和半妖们了西国的结界。而结界之外，用胧月夜大人的燕返剑磨成的粉末飘散在那些复活的人类上，除了她、琥珀、弥勒和珊瑚四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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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再次在铃的耳边响了起来。

杀生没有说话，但他无声的温和已经给了铃最大的安抚。

屋的人相互对视一，心照不宣地退了去，剩那银发雪衣的男人单膝跪在铃的床边，就像很多年前，在天原的神使殿上，他迎接着她的复活那样。

“没想到，还能再看到您的幻影，这样也好……”铃不自禁地向那张埋在心底的脸伸手去，却被一只依然年轻的、充满了温和力量的手握住。

“铃，是我。”

她睁开睛，那半生不见的面容放大在前。就像梦一样。

那双向来威严而温柔的金眸此刻带着些淡淡的悲伤，专注地看着她。

他的面目俊不似凡人，一白底紫樱纹样的振袖，右肩上绕着茸茸的草，腰间别着两把名刀，银发金眸，并不是这个时代人类的相。当他慢慢走过来的时候，和净琉璃意识地拉开自己的孙，为这个忽然现的男人让开了一片空间。

在这样生命尽的告别，好像也没什么需要再说的了。

她这一辈，曾经失去过三次生命，又曾经被给予过三次生命。第一次，是他的天生牙将她从无依无靠的孤女生活中拯救来；第二次，是他从那冥尽将她的生命再次带回尘世；第三次，是他背负着胧月夜大人的血与，将她与这个世界从一片虚无之中带回了这样幸福的日常。她本不过是那个时代随可见、失去双亲和兄的苦命孤女，是他赐予了她新的生命之后，又带领着她见识了那样多姿多彩的广袤世界。他给了她人生以最为自由的选择，又在她大之后，给了她最为实的庇护。尽他后来从不现，可是她知，她生活的村落、她所在的城池，之所以能够久以来这样和平繁荣，连瘟疫都不曾有过，都是他在暗中守护的结果。

端详着他那俊如昔的面容，铃笑着叹了气，“您还是那样年轻……而我已经是这样的老人了……”

“真的是您……”铃苍老的面容上涌上了无与比的喜悦，泪从她的脸上落来，“真的是您……原来不是梦啊……”

“铃。”

可是为什么，她的神明却从来没有受到命运的眷顾？

他是这样温柔而慈悲的神明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