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步，“确实，律法并不等于正义。”

竹见他两人为朝廷官员，居然在众人面前，说如此大逆不的话，一时间有些震惊地盯着方池。他心中为那乐师到悲哀，这些活在社会底层的女，即使是丧了命，也没有人为她伸冤，其他人只会嘲笑她的无能和庆祝自己的幸运罢了。

可自己一个东躲西藏的驭灵人，又有什么资格同别人呢？

竹忍不住叹了气。

方池似乎觉到竹的哀痛，转了脸对他解释：“那些没能靠律法伸张的正义，总会以其他方式回报的。”

侯海听罢，想了一会儿，觉得方池是在说那鬼神之说。说：“莫非方兄没有学过‘不语怪力神’一说？”

说完也不等方池回答，又拍了：“是我疏忽，忘记了你武举仕，不通文墨。不知也正常，也正常。”

方池并未生气，甚至脸上带了些和顺的笑意，说：“幼时教我识字的先生，虽不是名士大儒，但极为耐心温柔。我靠武举仕不错，那请问侯太尉是靠什么仕的呢？”

他声音不大，但听在众人耳中，却如一声炸雷如静湖，炸得席间众人怔愣半晌，就连侯海本人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。

竹努力不让自己笑来，这是今夜，他第一次觉得畅快的时刻。

第9章 佳人相望，方池暗遭嫉怨

侯海在临安之城，堪称名门之后。侯家虽非世代簪缨，但其父却在朝廷之中风正盛。

可无奈侯海本人，幼时贪玩，成年浪，诗作对勉，舞刀枪不会。终日里除了依翠偎红，便是闲茶浪酒，除了打过街逛歌楼之外，就是在家里凿池引海，整日里带着狐朋狗友们钓鱼取乐。

民间百姓不似朝廷众臣，对侯家忌讳甚少。侯家虽位权重，然而对于平民百姓的生计，却没有什么直接的影响。

于是不知何时，侯海得了一个“三无公”的绰号，意为“无才”“无貌”“无功名”，此绰号形容贴切，朗朗上，一时间竟大肆传开去，成了侯海无法摆脱的影。

还有那在坊间红红火火的“才佳人榜”，侯海从十三岁来临安，直到此时妻妾各一房，愣是一次也没有过。

一直以来，侯海都对这两件事都耿耿于怀。只恨不得找到那排榜之人，用刀把他切碎；又恨不得许那人黄金万两，只求自己能上榜，一雪被周遭人暗中嘲笑的耻辱。

等到侯适升任参知政事后，才终于给整日里狎邪游的侯海，挂了个太尉的职。

至此从“三无”变成了“二无”。

故而侯海最恨别人提他官职的由来。

今日他听得方池这一句不轻不重地调笑，顿时自尊心爆发，冷笑：“至少，现在我是你上司。”话间，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一般，手一重，婉婉被他得嘤咛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