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节(2/3)

从前他父亲给他起表字，是扶风，但常老爷似乎是为了显示自己的控制权一般，一定要改成玉青。从那时候开始，常老爷有求于他的时候便会如此称呼。

玉青是竹表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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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常家大门，竹停住脚步。

方池眉心微蹙，瞳黯了几黯。

他并未答话，而是从怀里掏一个香，弯腰给竹佩上。

姨娘的替罪羊。

“翁翁。”竹朝他行礼。

衙役见竹与他说话，也都不。

“孩，我只是希望给你添些助力啊。”常老爷清了清嗓，“那砚台，真的不是我拿给她的。”

然后他侧让一条路，目送姨娘和常老爷被带走。等二人了门，竹也不哭喊嘶叫的表兄和舅舅们，送方池门。

“是……是这妇人的险计谋！”常老爷跪在地上，将两人如何算计竹赘常家说了个清楚。重自然放在姨娘如何主动提供了墨砚，自己完全不知这砚台竟是在凶案现场失踪的上面。

十年前的旧案，除非有了新线索，不然不会重启。竹是县尉的，他知。

“我让你和常姑娘成婚，是为了你好。”常老爷闭了闭，而后望向天空，“家被那毒妇把持，你唯有依靠常家。”

他重生后很多事都记不清楚，但常家众人给竹的觉还在，那夹带着厌恶的愤怒，是竹对他们的所有绪——想必那些忘掉的记忆，也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。竹不会主动加害这些表亲，但也不愿为他们的人生负责。

竹刚要推辞，就见转角闪一个熟悉的人影。

“不敢劳烦方大人。”

“翁翁，我能依靠自己。”

姨娘被人捂了嘴拖走，她的声音实在过于亢嘹亮，衙役们受不住她的吱哇叫。

常老爷闻言往前探了探，随即被方池一把抓回去。但他不气馁，中几分期许。

这香得丑。但一来自己和方家姑娘并无真实意，二来对方与自己成婚，本就是为了逃离相夫教之事的禁锢。所以香虽丑，竹也不介意，甚至还伸手理了理垂在侧的香，让它显得更服帖些。

竹赶忙后退一步，耳尖微红。

竹见方池此刻面稍霁，试探地询问：“不知家父的案，为何要重新调查？”

他以为自己每次叫他玉青，是让他不要忘记常家才是他的依靠。但每次竹听到这二字，总会想起常家对自己的控制。

“今日多谢方大人，令妹可还好？”竹谢得真心实意，问得也和善温柔。

“玉青，若我狱，对有害无益。你既知我无辜，不如与方大人说说，此事就此作罢吧。”

杀人的罪名可不是儿戏，那砚台虽说是姨娘拿来的，但若说十年前杀的动机，自己可要比她充分得多。这女人一胡攀扯，自己别说荣华富贵了，若是杀人罪名坐实，估计立就要人落地。

常老爷则拖着步，自己往外走。路过竹边的时候，他停了来，唤了一声竹的名字。

竹后退两步，压骂人的冲动，摆了一张他惯用的温和笑脸对常老爷说：“可你刚不是说，我并不是常家人吗？”

方池听罢，看了竹一，见他一脸淡漠，扬声朝门招呼。

方池不答，反而递给他一张请帖，“今晚在风月楼，有一席我的‘接风宴’，请务必到场，到时我说与你听。”说完怕是竹不答应一般，拍了拍他小臂，“往后都是一家人，不必客气。”

“我知。”

院里那些来“提亲”的仆人，齐刷刷脱了外袍，衙役的衣服来。

原来他本就是来拿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