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0节(2/2)

他低声说，声音里带着一丝呜咽，像是一只受伤的困兽在绝望中发的低吼。

她立刻反握住他的手，柔声安：“我没事。咳咳咳……就是了一个梦，一个很、很的梦。”

“庄梦蝶。”她用四个字概述了一梦境，嘴角微微上扬，“是我变成了蝴蝶，还是蝴蝶变成了我？”

她大概可以理解那个时候自己的想法，实在是忍俊不禁，为少年这脱而的一声呼唤。

芊芊忽然发现，自己在发抖，但很快她意识到，颤抖的不是自己，而是谢不归。他握着她的双手，指尖冰冷而僵，仿佛一松手，她就会再次消失。

他的声音越来越低，仿佛在自言自语，又仿佛在向她倾诉。

“你什么……”少女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不解。

“有的。”他重复了一遍，声音更低了。

“觉得神神叨叨的？怕我家了不成？” 她打趣，试图缓解他心中的不安。

“萱草，又名忘忧草，容貌众，之忘忧。”少女到底只有十四岁，不禁玩心大起，“要不要试试？”

少年停咀嚼的动作，黑黑的睛看着少女，半晌，又缓缓垂了睫。

“可是，蝴蝶死了。”

简直不像个人。芊芊心中暗想。

此刻那双黑黑的睛里，再无孩提时的天真与稚气，取而代之的是不见底的寒潭，直勾勾看着人时，如同冰冻三尺，能叫人打个哆嗦。

他脸苍白，睛布满了红血丝，“你终于醒了。”

芊芊缓缓睁开睛，映帘的是谢不归那张憔悴的脸。

他的动作毫不犹豫，面无表地咀嚼着，尖利的牙齿毫不留地咬断一秆，发轻微的“咔嚓”声。

“芊芊，不要离开我。”

她的笑声萦绕在少年的耳边，经久不散。

“芊芊……醒醒。”

谢不归声音低沉而沙哑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。

少年接过那些，沉默片刻，突然将一大把萱草了嘴里。

“那些讨厌的中原人都叫我妖女，你这个将死之人却叫我神女？”她轻声说，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。

正是那个在梦中保护她的孩，如今已经大成人，条成了纤细的少年郎。却满伤痕，气息奄奄。

一瞬间，认了这个士兵，是谁。

“如果我没有跟来，你就这么一觉不醒了怎么办……？”

“芊芊，芊芊！”

看着他睁着睛，一脸迷惑却张兮兮的样，芊芊忍不住“噗哧”一声笑了。

“有。”他低声说，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。

“当时我想，真是个怪人。”她轻声说，嘴角勾起一抹微笑。

芊芊心中一震，受到他心的恐惧和绝望。

透过如般雪白的帷纱，传来少女轻轻的笑声，像是风铃搁在晶盘里，脆生生的。

她从袖中取一把萱草，递到少年面前。

只不过，他是痛苦到极致后渐渐麻木的沉和冷漠。

“神女？”少年看着她，动了动，低低吐两个字。

芊芊听到这个称呼，笑了。

听着他的声音，芊芊心一。

谢不归轻声说，声音里充满了如释重负的喜悦。

“殊来古国一战。”她轻声说，神中透一丝慨，“原来，那才是我们的初见。”

“就算你有烦恼，只要小小的一株就可以了。”她轻声说，“一次吃那么多，你就不怕吃成个傻？难你从小到大就没有一件开怀的事，全都是令你忧愁烦恼的事吗？”

“若是……若是你死了，我就这般随你而去，好歹还能追上你……”

但很快，她又严肃起来。

“不错。我是守护萱草的神女。”

但少女丝毫没有惧怕退缩之意，因为她与他有着相同的神。

声音里带着一令人心碎的决然。

他摇摇晃晃地站起，一声不吭地走了，走时一瘸一拐，还随手捡了一白骨当拐杖。

而她，天生一双无。

焦急的呼唤声骤然响起，像是黑暗中突然裂开的一光，将芊芊从无尽的梦境中拉回现实。

她记得那个少年，那个在战场上满伤痕、气若游丝，却拒绝了她救助的少年。

这草木的极其苦涩，但少年像是完全没有味觉似的，眉都没有皱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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