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节(2/2)

孟挽不乐意了，“是你们自己走到了绝路，关我何事？”

“当年你母亲也很痛苦。”

幸不幸福，她不知，她未曾有过，并不在乎，但有一样孟挽说得没错，她没有心，谁都别想从她上讨到好。

“潋潋，这样活着真的幸福吗？”

锋利的瓷片划破掌心，用尽最后的力气，她将那块破碎的瓷片刺孟挽的颈后，自己也倒在了地上，仰往外望去，最后一目，树树皆秋，山山唯落晖。

昨夜一场骤雨起，狂风卷着闷雷响了半宿，今晨刚住。

“瞧你，每一步都走对了，不一样落得个举目无亲的场。”

凌的思绪从混沌中一瞬炸开，白明霁慢慢抬起，不可置信地盯着她，咙里的嗓音几近嘶哑，“是你杀的母亲？”

腹的疼痛慢慢地变得迟钝，睛一阵阵发黑，耳边声音传来，她已辨不清是孟挽在挣扎，还是从门来的风声。

孟挽倾过来，五指住她的颚，将她的视线扭向院外，“知白家为何没人来接你吗？”

“还有阿槿，就因为她喜的人，你不喜，便执意让她断绝。”

“因为他们都厌恶你，恨不得你死。”

孟挽看到了她脸上闪过的一丝慌，满意地松开她，缓缓从她手中回衣袖，“你父亲为兵尚书，乃三品官阶，纳个妾却被自己的女儿闹得满城风雨，在世人面前抬不起。”

白明霁想不明白，忍着疼痛拽住她，眸里血红如丝，质问：“为何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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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挽又走上前，怜地摸着她的，似往日那般温柔地同她：“阿潋，你没错，错的是他们。”

“你们不了手，姨母来帮你们一把。”

里面是一条白凌。

为何要来害她？

“你气，瞧不起愚钝之人，白家两位公被你踩在脚，见到你都怕。”

—

脑袋里看着跟前这张被雾模糊的脸，脑袋突然一团混，逐渐成了空白，轻颤，苦痛地：“我不知……”

那一字一句无不刺耳，犹如一把把尖刀刺心，不断绞着她的五脏六腑，尖锐的嗡鸣几乎刺穿了耳朵，嘴角鲜血涌来，白明霁抬手抹了一把，满手粘稠，目光中夹杂着被揭穿后的恐惧和恨意，浑浑噩噩地朝她扑去。

“你大义灭亲，带着大理寺的人上门指认白老夫人陷害了你母亲，得她从此不敢再踏房门半步。”

那样的神充满了溺与怜悯，就像母亲死的那一日，孟挽来到灵堂，将她搂怀里，对她说，“我知潋潋心里苦，潋潋不怕，有姨母在。”

还是没能得到善终。

孟挽起退开，看着她扑在一旁的木几上，几面上的一株松柏落，碎片满地，无不狼狈。

“你错了，他们对你只有憎恶，晏家给你了一条活路，你就能活了？”

孟挽一笑，“你知，很痛。”

“我也没错。”

白明霁心往沉，彷佛知她接来要说什么，脸上的血见往退去。

“既然痛苦，不如死了，我成全了她……”

孟挽的声音忽近忽远，白明霁不过气来。

她想保护的人，也一个都不在了。

“知她怎么死的吗？”孟挽轻叹：“我不过是告诉她，以你阿的，怕是永远都不会妥协，她的人生容不得瑕疵，也容不得自己的亲人有半瑕疵，不如我来主，替她许了这门亲，昨日亲事定来了，谁知她又自缢了，你说她到底为何不想活了？”

“你们这样的人，没有心，中永远只有利益，场不是早就注定了？”

圣贤人：尽而死者，正命也；桎梏死者，非正命也。她这般孤魂野鬼，应该不了回。

孟挽扫了一她苍白的脸，目怜惜，“你以为是你拯救了白家，可白家上实则视你为蛇蝎。你奋力往爬，以为会迎来他们对你的喝彩。”

凉意渗骨，肺腑里的疼痛到了极限，白明霁竟也麻木了。

“你母亲当年同说我，她活得很痛苦。”

孟挽被她拽得斜了，没有回答，而是从后取一个漆木盒放在几上，打开盖，轻推到她面前，“你父亲给的，让我带话给你，你面了一辈，最后必然也想走得面些。”

她拼了一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