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的景象又在不停快进了,裴珈抱着的人霎时消失不见。
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,在这些一闪而过的时间里,许翡会和以前的自己如何相处?
他会不会觉得自己精神分裂啊,心血来潮撩他,无聊了又不理他了?
裴珈隐隐觉得不妙,怕把本来安安稳稳的故事搞砸。
就比如刚刚他们还抱在一起,下一秒“裴珈”就代替了裴珈……
她不敢再想下去,万物恢复平静时,唯一的念头就是去找许翡。
这是某个晚上,裴珈坐在卧室的书桌前,点亮手机屏幕匆匆看了一眼,还是许翡高三那年,距离高考还有一个月。
她去敲隔壁的房门,没人应。按下门把手,居然是锁着的。
裴珈有点惊诧,这是在防谁啊?她一个小姑娘都从来不会给卧室上锁,许翡这人怎么回事!
气哼哼地回到自己房间,趴在阳台的玻璃隔断上,伸着脖子瞧,许翡的屋里亮着灯,就是看不见人在哪里。
裴珈拿了两个靠枕扔在对侧阳台的地砖上,又推了旋转椅过来,踩上去,迈腿跨过隔断。
“嘶!——啊!”
她又把事情想简单了,趴在玻璃的边缘,腿向下探够不着靠枕,睡裙又限制了裴珈的发挥,一扭一动再一滚,毫无防备地摔在硬邦邦的地上。
“许翡!!”裴珈气急,趴着哀嚎,挣扎着起身
刚才是侧着摔的,磕到了胯骨,麻劲儿过了倒不是很疼,但是肯定会淤青。
两块厚玻璃的边缘刮蹭了皮肤,从左膝盖上方到接近腿根的大腿内侧,长长的一道肿起来的红印子。
许翡慢吞吞拉开阳台门走出来,裴珈泄愤地拍打他的胳膊,“你为什么不开门啊!”
讨厌死了!要是他开门了还至于这样吗?
许翡死死盯着裴珈,眼神有点涣散,抬起一只手捧住她的脸,面前的人乱动,他只好又伸出另一只,双手捧着。凑近,鼻尖对着鼻尖,一寸一寸地端详。
许翡眼睛缓慢地眨,隔了几秒,确认又不确认地叫她,“裴珈。”
“喝酒了?”
这还有什么看不出的?少年许翡这幅样子和老公许翡喝了酒之后没什么两样——笨拙、可怜、湿漉漉。
裴珈往前一步,舒舒服服抱着他的腰任他看。
许翡像是怕嘴里的酒味熏到她,放下手捂住自己嘴,脚步晃了一下,被裴珈扶着进了房间,坐在床上。
“一点。”
就喝了一点的意思。
“哦。”裴珈居高临下地站着看他,两手环胸,拉着长声,目光悠悠转到地板上三个东倒西歪的啤酒空罐
“我满,”许翡捞她的手,捞了个空,“18了。”
书桌上还有一个玻璃杯,里面残留一点点浅琥珀色的液体,裴珈拿起来闻了闻,又仰头舔了舔杯口。
“你还喝威士忌呢?”
长本事了啊?第一次喝酒喝这么猛的?自己什么酒量心里没点数啊?
“我没……”许翡低着头,纠结着眉心,“扔的。”
是裴德明的酒,只剩一个瓶底被珍姨扔掉,许翡捡出来倒在杯子里。
裴珈听明白了,和他挨着坐,自然地挽着他的胳膊,“本来要扔的,然后你喝了?”
许翡适应不了她的突然亲昵,又推脱不开,只能挺直后背僵着胳膊不动,点点头。
今天出了模考成绩,这段时间快要被裴珈折磨疯了,大幅波动的情绪直接反映在卷面上——许翡破天荒地考了第二名。
如果高考也失利……许翡就要重新回到他以前生活的世界里去了,那是社会的底层,将永远都不会和裴珈有交集。
“你看,我刚才翻过来弄的。”
许翡混乱的思绪还停留在上一次拥抱的餐桌边,他喟叹地诉说自己隐秘的情感,结果却被一把推开。刚刚还娇嗔着叫嚣让他一定要抱着自己的人,顶着通红的一张脸低着头,支支吾吾地说对不起。
又一次反复,又是这样……
现在的裴珈搂着他,坐在他的床上,裸露的两腿盘着,向他展示裙摆旁边的红痕。
“都肿了!你摸。”裴珈说着,拉着许翡的手贴向她的大腿
许翡喝了酒,整个人都愣愣的,掌心感知到皮肤的温热和滑嫩,才吓了一跳收手。
“不行!”
他怎么能摸她的腿呢?他怎么敢……
裴珈暗暗骂他没出息,都说酒壮怂人胆,怎么许翡还是这副德行没长进啊。
“怎么不行?”裴珈理直气壮,就欺负他现在脑子转的慢,“是不是翻你阳台摔的?我好心好意来看你,你锁门,我敲了那么半天你都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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