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她尚不知他的名字。
舒芙敛住心神,对阿笺说:“从前跟在我边的阿杏今日在迎宴上犯了些错,现在已被阿娘发落了。这段日我院里暂且不添大丫鬟,往后没我的吩咐,你们谁也不许我屋里。”
“回姑娘的话,正是的。这几日倒寒,天气回冷,婢们为姑娘添了一床被褥。”领的阿笺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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完这一切后,舒芙独自了屋,意识将整个房间扫视了一圈。
少年负手站在西窗前,后的帷幔在风中拂,而他的眸宛如朝华光般明亮,那样直直地望着她:“你在找我呀?”
舒芙又往前走了两步,越过屏风,朝西间的帘后探了探,不由自主地低声唤:“喂?”
楼前,便看到二等婢女阿笺领着两个垂髫的小丫鬟从楼上来。
而这失落只如轻烟般在她心绕过一圈,很快便被涤净。
阿笺在心里狠狠呸了阿杏一顿,却并不多问,只恭敬应是。
她伸手摘发髻上的两支蝴蝶簪,侧了侧想要将其掷不远镜台上的妆奁中,却在转的一瞬间,对上了一张极好看的少年的脸。
“对了,阿娘冬日里患的咳疾不知怎么又复发了,这时节里恐怕寻不到新鲜的梨给阿娘熬羹止咳,我这里还存了些上个秋日里剩的梨膏糖,你差人给阿娘送去。
阿笺再次称是。
三个丫鬟见她走来,便停步,齐齐向她福问安。
目是一座绘着丹凤朝的屏风,屏风后放一张架床,以白玉如意纹帐勾勾住海棠的帐。
舒芙心底那古怪而微弱的希冀彻底凐灭。
几人都是面如常,毕恭毕敬地回答她的话。舒芙就猜到,那个少年多半是没能来了。
不是自信满满地问“只有这些”么,怎么还是没能得来?
此刻,舒芙说不清心里是什么受,但总归不是那摆脱了大麻烦的轻松,反倒有若有似无的失落。
的确不可能多个人的。
舒芙却想到不久前她车时瞥见的那少年的笑,忽然有些不甘心起来。
“再就是,等三姑娘回来后,你领几个婢从我库房里挑几样东西送去她院里,叫她莫怕,无论何事都有耶娘为她作主。”
“另有一事……”舒芙想了想,还是吩咐,“你使人……不,你亲自去瞧瞧,我阿姊回来后是否去了阿娘那儿请安。若是去了,便想法打听打听阿娘与阿姊都说了什么。”
舒芙正想颔首致意,陡然又想到她在车里对那少年说的话,于是面变得古怪起来,问这三个丫鬟:“你们才从楼上来?”
阿杏居然犯了错被发落了?且叫姑娘现在防备到不许丫鬟她房里,想来是阿杏了什么背主的缺德事。
而帘后空空如也,此间依旧没有人应。
此刻西窗半开,风过帐摇,一切同她早晨去时是一模一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