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中春信 第81节(5/5)

家里辈和兄弟妹们送到门上，太夫人为她准备的东西装了满满三个包袱，又对随行的女使婆千叮咛万嘱咐，一定要照顾好小娘，万万不能虎。

肃柔夫妇站在车前，朝辈们俯行礼，太夫人勉笑：“你们明日一早要赶路，快回去吧。山总有相逢的一日，当初你爹爹不也上京陇右两地跑吗，只要有心，回来一趟不是什么难事。”

这样一想确实释怀了，肃柔是，由赫连颂搀扶着登上了车。

只是心里万分不舍，回探看，看台阶前的影慢慢远了，模糊了，直到拐上御街，再也看不见了，才怏怏坐正。

边的人就着檐灯笼看她的脸，知她难过，握了握她的手：“娘，咱们定个五年之约，五年后我一定带你回来省亲，成吗？”

五年，陇右五年间安定繁荣，官家的疑心想必也消了。再回来，只是单纯的走亲访友，就可以没有那么多的盘算和芥了吧！

总算还有希望，有希望就是好的，回去洗漱后歇，第二日天蒙蒙亮，赶到了芙蓉渡。

这回走得安静，安静得有些冷清。该别的朝中好友同僚们，已经在前一日散朝就打过招呼了，言之凿凿约定，待日后回来再大醉一场。没有人相送，对于他们来说，反倒是好事。

通往古渡的小径两旁满了尖细的青草，一路行来，叶面上凝结的打了裙角。放看，远远见码上停泊了一艘福船，岸边站着十几名着轻甲的禁卫，那些都是赫连颂安排，护她周全的。

可惜不能一起走，肃柔觉得前途渺茫，他察觉了，扶着她的肩安：“至多两个月，等你西宁州的时候，我城去接你。”

肃柔仰望他，“我是乘船，一路稳妥得很，只是担心你受累。还有战事……刀剑无，可不能冒。”

晨风起她鬓角垂落的发，纷纷扬扬，搭在她纤的睫上。他伸手替她抿到耳后，说放心，“大军在爹爹掌控之中，那两位叔父不过拿了些，本不足为惧。这次赶回去，不过是练练手，顺便圆了爹爹病重的谎，战局早就控制住了，不会有危险的。这一路景致不错，你就权当游山玩吧，等你到时，战火已经平定了，到时候我带你逛武威的夜市，去看兹人舞。还有你喜的旋炙猪，那里用的是西域的野猪，比上京的更、更地。”

他越描述，她中笑意越盛大，对于吃的人来说，没有什么比满足腹之更有引力的了。

她重又振作了神，替他整整衣襟好，“那咱们就在西宁州碰，到时候官人要早早在城外接我，要好好抱抱我。”

他说好，无限眷恋地吻吻她的角，“这阵好生照顾自己，若有任何不适，都要告知边的人，千万不能忍着，记住了？”

她，伸手臂圈住他的腰，把脸埋他怀里。他温地抚抚她的脊背，小声说：“很快的，很快就会重逢，我保证。”

看看天，船要起航了，他也该上路了，于是亲自将她送上船，自己方率领禁卫翻上。

回望，她就站在船舷边上，着手绢向他挥动胳膊，“官人，一路保重，别喝生，小心蛇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