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中春信 第73节(2/4)

刘氏早就疑心她有诈，咬着槽牙：“你也不必敷衍，我就问你，你前阵向慈幼局捐的那十二万两银，不会就是我们的吧！”

宋明池傻了，“那怎么办？还能些什么买卖？”

向氏里没了力气，哭得上气不接气，“那可是我压箱底的钱，是我从娘家带来的己，说没就没了？三妹妹，你可别拿我们当傻，好歹是一家人，你不能黑了我们的钱。”

绵绵怔忡了，一时没有开，宋夫人作为辈自然不好，只是温吞提，“你两位嫂要钱急用，家里也要添几个女使婆，莫如把本钱全拿回来吧，买卖毕竟有风险，还是在手心里更放心些。”

填了公账，每月就给他们夫妻发放四五十两月例银，这账怎么算都不对。

开始那二十万两讨去，他也就不说什么了，结果才几日，又要五万两，这回他是彻底不兴了。二十五万两银折算成月例，他们两个人得熬上四百多年才能拿回来，这是几辈后的事了？奈何桥上走了好几回，谁还认得谁！所以这回不单是绵绵不答应，他也不答应，那日他父母还在他面前啰嗦，他直接甩手就走了。又听说绵绵疑似怀了孩，他愈发要为妻儿考虑，打算过阵和朋友合开个酒楼，也好正经赚钱，养家糊。

宋明池有为难，“要不先开一家脚店，规模小一些，日后再慢慢壮大。”

绵绵说是啊，从手绢上方悄悄瞄婆母的脸，搭搭说：“我自知不好向母亲和阿嫂们代，到奔走筹措，想把本金讨要回来，可是货主都已经关押了，我又能找谁要去！”

然而这念想和绵绵一说，绵绵就泼了冷，“上京七十二家酒楼，你也要分一杯羹？且不说生意好不好，你知前期要投多大的本儿吗？”

世上事，除却钱一切都好商谈，钱是人的胆，钱是人的命，宋家两个媳妇跺脚大哭起来，“姓申的，就是你黑了我们的钱！前几日我们就察觉不对劲，问你你还搪。如今是瞒不过去了，你才说实，就是吃准了我们手上没凭据，不能把你怎么样。你吃人不吐骨，好狠的心啊！”说罢就上来推搡，要不是有那些陪房阻拦着，今天非把她的黄儿来不可。

“没有的事。”绵绵一咬定，“我要积德行善，何须拿你们的银，二嫂不要看见银就觉得像自家的，银票上可没写你的名字。”

姜嬷嬷极力将自家娘护在前，声：“有话说话，怎么动起手来！天底就没个包赚不赔的买卖，赚了笑嘻嘻，赔了竟是要吃人，这是哪一国的王法！你们赔了是不假，我们娘赔得更多，她这几日为这事忙忙，你们有哪个看见了……不说功劳，总有苦劳吧，赚钱的时候没人想着分她几两辛苦费，赔了却这样磋磨人……”边说边大喊夫人，“夫人您说句话，主持主持公……都是您的媳妇，您可不能偏私啊！”

没办法，宋明池不是读书的料，科考参加了三四次，至今连乡试都没中，已经彻底丧失了信心，以至于翻开书就疼。绵绵也不他，望夫成龙就算了，人最要是有自知之明，不了仕途就学生意吧，也算传承了岳父的衣钵。

绵绵：“开酒楼脚店要请厨，厨不好，买卖全完。不如在汴河边上开人力行，开车行，有车有就能生意，商船卸货给脚夫牵线。刚开始比不过人家，先接急单，捡人吃剩的没关系。时候了经营起来，你成了气候，生意自然会找上门的。”

绵绵说天地良心，“我自己也有八万两在里，比起你们来我更该哭，我犯得着黑你们的钱吗。”

一番话说得好有理，立刻就说服了宋明池。两个人吃过晚饭坐在灯商量，连店铺布局和业务结构都画了草图，只等看准有好铺面，就经营起来。

宋明池一听直摇，“这不成了牙郎了？”

这话一，惊得在场的宋家婆媳几乎昏死过去。勉定了定神，宋夫人才：“你说什么？全都抄没了吗？一没剩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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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伯爵公的骄傲，对买卖挑拣瘦，结果遭到绵绵无的嘲笑，“你要是这行，还未必有牙郎得好呢。怎么？嫌生意不面？日日对着油盐酱醋倒面？有句话说君远庖厨，听码上脚夫吆喝，总比听羊待宰时的惨叫好吧！”

绵绵横了一条心，反正是祸躲不过，便手绢大哭起来，“哎哟这事是瞒不住了……我这阵东奔西走，就是为了这件事。咱们投本儿的那个买卖，商船在颖州被官府抄了，几万斤的明矾全充了公，咱们这买卖，血本无归啦！”

就这样，忙了有十来日，忙得绵绵差忘了前那件事，这日请过安，终于又被向氏和刘氏堵在了上房，刘氏：“三妹妹，昨日已经到期了，怎么没见妹妹发放利钱？还有说好了给我们把本金拿回来的，这会儿钱在哪里？”

绵绵哈哈一笑，“你数过脚店的数目吗？各个瓦加起来共有两百三十六家，那钱岂是你能赚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