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中春信 第9节(4/4)

九泉之也得安了。十二年转瞬即过，还请王爷勿要再牵挂。将臣奉命在外，生死本就难料，王爷若是因此耿耿于怀，反倒令我张家满门不安了。”

赫连颂略沉默了，颔首好。

故人的事办完了，生人之间好像也该走一走人了，便又笑着说：“鄂国公驻军河湟，今日刚还朝，河湟是陇右辖，我和几位指挥商议过后，打算在方宅园设宴，为鄂国公接风洗尘。我听闻二位和国公匪浅，正好趁着机会大家聚一聚，就不拜帖了，我亲诚邀留台和连帅，还请赏光。”

这样的宴请，倒真不能推脱，官场上盘错节，人脉是很需要维护的，既然人家诚意相邀，你就要懂得从善如。

“一定一定。”张矩笑呵呵应承了。

张秩也凑了个趣，“上月一位好友从郢州回来，给我带了一壶叫‘汉泉’的酒，我一直没舍得喝，今日正好借献佛，大家畅饮三杯。”

赫连颂脸上笑靥加，嘴上应承着，波转望向张家儿女离开的方向。

那辆车慢悠悠，往御街上去了。他不由微叹，想必张家的女儿，此刻正在心里咒骂他吧！

第16章

因为天，回去的路上颉之仍旧与阿一同乘车。

阿不说话，低着，慢慢吃她的麦糕，看样不大兴似的。他不敢开，惴惴地看了她半晌，见她快要吃完了，想起自己也有一块，忙翻了袋递过去，说：“阿，吃吧。”

肃柔抬起来，纳罕：“你怎么不吃？不饿吗？”

颉之摇了摇，“我有时候起得晚，来不及吃早饭就得赶到宗学，早就习惯了。”边说边觑她的脸，迟疑着问，“爹爹今日享太庙了，阿不兴吗？”

肃柔说没有，“这是光耀门楣的事，怎么能不兴呢。先前一路走过御街，那么多人驻足观望，爹爹享太庙的消息，满上京都知了。”

颉之说是，轻轻叹了气，“那我明白了，你是因为见到了赫连颂，觉得心里不痛快。阿不要生气，这上京大得很，咱们家和他一向没有什么往来，日后也不会再遇上的。”

肃柔闻言笑了笑，颉之还年轻，安起人来果然简单直接。

他说得没错，自己确实是因为见到了赫连颂，心才变得低落，因为有些人会勾起很不好的回忆，着人重新经历一遍陈年的痛苦。不过那些不愉快，在离开瑞石山的那刻就放了，毕竟时间相隔得太久远，没有必要再为难自己。只是自己绪控制不得当，在弟弟面前失态了，仔细想一想，确实有些不应该。

罢了，不去说他，肃柔复去叮嘱颉之：“日后门之前，一定要吃些东西，否则饿上半日很伤。你现在正是个的时候，要是上闹了亏空，将来人就不了。”

颉之难为地咧了咧嘴，“阿娘也是这么说，我也想早起，可近来课业繁重，过阵就要秋闱了，每天夜里读书读到更半夜，早上起不来。”

男孩生来肩上担重，承载着家里的希望。尤其张家这样的人家，几乎满门仕，自己要是落了榜，对不起辈们和列祖列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