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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中春信 第9节(2/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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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月传来说话的声音,是太夫人领着三个媳妇来了,都是有诰封的眷,大绶大带,隆重异常。

队伍终于停来,他匀了气先车,再回来搀扶肃柔。放往前看,采亭停在了太庙戟门前,朝中官员海海,都穿着差不多的公服,分列于中路两旁。采亭正前方站了三位奉迎的使节,因背看不见脸,也分辨不清哪个是赫连颂。

太夫人还是家里的主心骨,虽说儿升祔太庙,是张家满门的荣耀,但却兴不起来。老太太满脸肃穆,望向祠堂方向,“走吧。”

赞者唱行礼,所有人都抬手加眉,跪拜去。享太庙是臣的荣誉,礼仪自然也是最隆重的,待跪拜完毕再移灵,肃柔这才发现采亭里多了一面神主,版文篆刻着爹爹的官爵和姓名。

祠堂门外停着车辇,旧曹门街离瑞石山有段距离,须得乘车才能到达。肃柔和颉之登上车,透过门扉向前看,浩浩的銮仪队伍一直延伸去十来丈远。那样的大阵仗,平时难得遇见,御街两旁站满了观礼的百姓,达官贵人若是途径碰上了,也得让行,驻足行礼。

赞者在一旁轻声指引:“请公与女公

渐渐升,路上用了近半个时辰。窗上的帘偶而被风起,光影短暂地投在颉之脸上,肃柔见他脸颊微红,便问他:“么?”

他摇了摇,“,待会儿会有赞者来接引的吧?”

杀父之仇的意思,但又不完全是,有时候间接的凶手比执刀之人更可恨,要不是他一个人悄悄溜队,爹爹不会去找他,也不会遇袭亡。如今想想,十二年过去了,依旧没能释怀,不过刻骨的恨化成心上一个惨淡的疤,不能碰,之生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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颉之见这样说,只得

张矩望向侄和侄女,眨了眨涩的:“想必是为了化戈为玉帛吧!我知你们弟心里有疙瘩,但你们爹爹那时是奉了朝廷之命,因公殉职的,难还能连着朝廷一起憎恨吗?”

“嗣武康王为副使,是官家有意任命的吗?”颉之看了肃柔一,对张矩,“明明知我们和他有芥,为什么偏要派遣他来襄助庙仪?”

肃柔望向继母,潘夫人的神和平时一样,只是中浮起了厚的哀伤。十二年了,丧夫十二年,每到生死忌都是一场浩劫。据说她每次都会在祠堂独坐上两个时辰,可惜今日爹爹的神位要移太庙,往后她连寄托哀思的地方也没了,只能盼着每年的扫祭。

颉之是知心思的,爹爹过世那年自己和至柔还小,不懂什么是丧父之痛,只是看见阿号啕大哭,他们也跟着阿哭。后来慢慢大,有时也会听说一关于那位嗣王的传闻,反正就是不屑和厌恶,记得赫连颂欠着爹爹一条命,最好一辈不要打,更不希望他现在阿面前。

祠堂是张宅外单独的一个小院,离得不远,园有直通的小径,一行人从幽的竹林间穿过去,抵达时晨曦微

颉之嗯了声,转往前看,瑞石山铺天盖地撞帘,已经能够望见太庙的正门了。

关于庙仪的规制,有很详细的划分,比如王侯用吾仗,功臣用引仗。肃柔执引杖,将灵位引导至采亭前,颉之上前奉安,接来由銮仪卫护持,送到太庙戟门前,届时才是正式的庙大典,奉迎使及副使恭迎,代行三跪九拜大礼。

张矩看了看更漏,移灵的吉时快要到了,便与张秩一起将祖宗牌位前的香烛都上。这里刚准备妥当,外面銮仪卫把迎灵的采亭停在了院门,鸿胪寺官员先向张氏族人宣读了恩旨,众人谢恩后祠堂祭奠,等大礼行过,就开始正式移灵了。

赞者上前引导,将他们引至正副使后,因太庙是皇家禁地,无功名者和女不能,“时享”便在戟门外举行。

颉之是,由他登将父亲的灵位从神案上撤来,鸿胪寺卿叫了声“女公”,把引仗到肃柔手上。

张秩叹了气,“算了,以和为贵,今日妥善将你们爹爹的灵位移太庙,往后也不会有什么往来了。”一面叮嘱肃柔,“二娘,你要带好三郎。”

少年公,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仪式,心里难免担忧,肃柔和声说会的,“只要脚一步步走稳,就不会错。”

肃柔心里发酸,应了声是,“请伯父和叔父放心。”复对颉之笑了笑,“我们已经不是孩了,对么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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