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中春信 第5节(2/4)

起说话，其他姑娘就替冯嬷嬷预备茶局，煎桂的煎桂，剥杏仁的剥杏仁。

刚才溅起的打了衣裙，绵绵看着这簇新的背瑞缎，气得七窍生烟，再也不愿意和她们多费，急赤白脸地带着女使回去换衣裳了。

竹帘那的太夫人和夫人们听见了这里的动静，扬声问怎么了。冯嬷嬷过来看了一，又重新退回去，笑着说：“小孩拌嘴，没什么要的。”

一路上还是满肚火，气呼呼：“我说的都是实话，可书香门第里的人，偏偏最听不去的就是实话。你们说，有哪个和离来的，嫁得比婚更好？况且她还有孩呢，日后是带着孩嫁人，还是把孩还回陈家？”

寄柔向来看她不顺，不依不饶：“表真是浅，好像满上京只有他荥侯府是好门第似的。再说谁能断言和离了就不能再嫁门？当初唐惠仙离开陆家，还嫁了宗室呢……”

绵绵了衣裙，气得大喊：“你什么！”

“后来唐惠仙不是死了吗。”绵绵冷不丁接，反正论斗嘴，她从来不落乘。

本章尚未读完,请击一页继续阅读---->>>

晴柔弱，映柔年纪小，顿时都吓得噤住了，一个个淋了雨的一样，直愣愣看着寄柔和绵绵。

“她愿意回侯府，只怕人家侯公还不愿意来接她呢，到时候又要发愁。这人是送回去好，还是不送回去好？”绵绵说着，讥嘲一笑，“等着吧，早晚还有一场好戏。等她们的亲事都被耽误了，我看寄柔和至柔还能不能像刚才那样正义凛然。”

至柔见她们起了争执，胡拿帕了绵绵脸上的珠，打着圆场：“好了好了，两句话不对，还要打起来不成！寄柔少说两句，表你也是，何必在这节骨上人心窝呢。”

绵绵垂着睛，把翘起的褐杏仁衣掀掉了，里面白净的本来，凉凉说：“也不光是为了安哥儿，到底现在不比前朝，你们听说上京有几家和离的来着？留在陈家，好歹是个少夫人，要是再嫁，恐怕也找不见比侯府更好的人家了。”

主仆两个边说边回到沁香苑，正倚着栏杆吃果的蔚儿见小娘回来了，忙上前迎接，一就发现小娘的半臂和裙上浸了好大的渍，惊诧怨怪着：“刚的新衣裳，还没穿上半日呢……一定是她们又欺负小娘了。”

绵绵窒了，自知失言了，嘀咕着：“我可没这么说。”

蔚儿打了手巾重新给她洗脸上粉，粉扑盒里蘸了蘸，扬起一蓬轻烟般的粉尘，一面：“且让她们得意几日，等将来太夫人给小娘说合了好亲事，再来比比谁的嫁妆多。这世上人人着一双势利，好当得了饭吃吗，不过说来名好听罢了。过日，到底还是真金白银实在，穷宗室还不如卖油郎呢。”

三房的晴柔和二房最小的映柔都是庶，平时不像妹们那样有底气，想说什么冲而，只是一味跟着，嘴里嘟囔着：“就是、就是……”

这话让寄柔听得很不舒服，“照你的意思，是为了份地位，才不愿意和离的吗？”

虽然是实，但说来就没意思了，至柔端着手笑不笑，“表这是什么话，你是贵客，我们全家都让着你，你怎么还叫起屈来。”

甜杏仁外面的一层须得剔除净，才能上小磨盘研磨，几只青葱玉手泡在里，心不在焉地搓洗着，至柔回看看尚柔，怅然说：“是因为有了安哥儿，才瞻前顾后不肯和离的。”

这么一想心就敞亮了，无论如何她阿娘是张太公的女儿，申家家底又厚，自己比起那几个柔来，也不差多少。君报仇三年未晚，以后

“怎么不过？”绵绵赌气，“我是奔着外祖母来的，又不是奔着她们来的，她们什么！她们仗着自己好，看不上我爹爹是经商的，所以外祖母疼我，她们就红。越是这样，我越要戳在她们窝里，就叫她们难受！”

结果这话惹怒了寄柔，她将大把的杏仁砸里，溅起的泼了绵绵满，横眉怒：“你说什么？你敢咒我？”

荟儿当然向着她，凑嘴：“小娘有什么可计较的，她们都在瓮里，哪知世艰难。大娘了阁，是过来人，比她们可知轻重多了，所以还愿意回侯爵府去，好赖不问，将来侯爵夫人没了，她照样是当家主母。”

荟儿直摆手，“别说了，快取净的来换上吧。”一面问绵绵，“小娘还过岁华园吗？”

冯嬷嬷是太夫人陪房，在这府里几十年，也大半个辈，绵绵见她息事宁人，心里盛了老大的气，一把推开至柔，让荟儿给她裙，一面虎着脸说：“别以为我不知，你们合起伙来排挤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