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中春信 第2节(2/4)

肃柔也有些心酸，祖母的双手燥温，着她的脸颊，袖中浅淡地飘散木樨的清香，让她生无比的眷恋来。

红了眶，“小娘没忘了婢，婢正是雀蓝。”

府里一闹起来，门的仆妇上来引路，簇拥着肃柔往太夫人的岁华园去。园还是原来的老样，没有什么大的变动，唯一不同的是月门旁那棵香樟树已经得参天，尤记得她当初离家时候，不过和她个一样矮。

想是她回来的消息惊动了所有人，阖家的女眷都来了，听见冯嬷嬷说话，纷纷转回来看。

肃柔脚略缓，四打量了一圈，上房的摆设依旧，前厅和厅之间拿半垂的金丝竹帘隔断，隐约能看见里面的人影。

太夫人掖着泪说好，让边上女使把人搀扶起来，复伸手牵过她，悲戚：“好孩，我知你孝顺，侍奉不由己，祖母哪里能怨你。”然后上仔细打量，珍重地捧了捧她的脸慨，“当初离家时候才那么大，如今已经成大人了。我原还担心禁中规矩严，你少不得吃苦，回来八成面黄肌瘦的……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。”

潘夫人闺名叫潘纵月，是寿昌县开国家的庶女。当初嫁给爹爹续弦，在家也闹了好大一通别扭，但因家中事务都是嫡母主，最后还是不不愿嫁了张家。

说话间到了旧曹门街，张宅是街巷中最大的一座宅邸，几乎一巷就能看见熟悉的门廊。

太夫人连声说好，惆怅过后，剩就是团聚的喜。太夫人还拿她当孩一样，指派她给辈们见礼。肃柔向伯母元氏、婶婶凌氏了万福，再接来，便是继母潘夫人。

至亲骨久别重逢，免不了悲喜加，肃柔扶太夫人坐，自己退到脚踏前，跪给太夫人磕了个，伏说：“孙女不孝，这些年没能服侍祖母左右，向祖母请罪了。”

张家是大家族，父辈兄弟三人一共生了九个女，只有肃柔没娘，因此格外受祖母。八岁之前她都是在岁华园度过的，祖母命人好喝的香饮和心，夏天在偏厅放一张大的竹榻，她在榻上睡着，祖母就在一旁替她打扇。

肃柔不敢再耽搁，直了厅，一便看见端坐上首的太夫人站起来，颤声叫着我的儿，“十年没见，一恍竟得这么大了！”

往园看，太夫人边的冯嬷嬷站在廊庑底听信，见人来，忙上前万福，笑着说：“小娘终于回来了，老太太盼了好半天，一直人去门上瞧着呢。”一面上来搀扶，把人引了门槛。

如果说年幼时离家最舍不得的是谁，当然是祖母，很一段时间她都偷偷闷在被褥里哭，现在回想起来，还觉得有些难过。好在一切总算过去了，她着手绢替祖母掖泪，尽力宽着：“祖母快别哭了，我回来得很是时候，自己年纪不算大，祖母也康健。往后我就在祖母跟前伺候，再也不离开祖母了。”

至柔说：“阿后，原来院里的女使都派到别了，雀蓝给了我，现在阿回来，正好还给阿。至于晴蓝……前几年得了疟疾，让她兄嫂接去调养，后来听说遇见个假郎中，给耽误死了……”言罢顿来，叹了气，“十年间发生了好些事呢，祖父也不在了……不过祖母倒很康健，听说阿回家，兴坏了。”

若说先见之明，确实是

边上的女眷们相视而笑，张矩的夫人元氏凑趣：“老太太心疼孙女，唯恐小娘在禁中受苦。可小娘是正经的女官，不是一般人，既在阁供职，面黄肌瘦的，修媛娘面上也不好看啊。”

太夫人这才笑起来，“是我糊涂了，为这个竟愁得昨晚上没睡好。”说罢揽了揽肃柔，喃喃说，“这回哪儿都不去了，咱们家就算再艰难，一个女孩儿还是养得活的。那时候原是说好了给太后养女的，谁知太后崩了，人也不送回来。十年啊，好好的贵女，去那些伺候人的差事……”越说越心酸，泪又漫溢上来。

第3章

在中供职的女儿衔恩回来了，务必要营造大声势，因此张灯结彩，好几个仆妇小厮在门前听信等候。

好不容易见派去的车返回了，一行人忙上前行礼迎接，一面兴兴隆隆向门通传：“快回太夫人一声，二娘回府了！”

肃柔不免怅惘，十年啊，多少事悄然发生改变，生生死死，哪里由人。所幸活着的人都很好，又问了几位伯父叔父的现状，至柔说大伯张矩如今任节度观察留后，三叔张秩任幽州安抚使。因为父亲有功朝廷，他们的仕途也都通达，阖家除了些蒜的小事，日还算过得平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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