卧闻海棠花（十五）：左耀卿X花颜正文完(4/5)

这条小意外地幽僻无人，却直通山门外。我心中大定，估摸着自己应当还能再耍左耀卿最后一回。

然而，我终究小瞧了他。这一回，原来是瓮中捉鳖。

他提着剑，就在小前方堵着我，旁只有十数名弟。可我知，只他一个在此，便足够绝了我所有生路。

不过几月不见，他变了许多，看上去再无半分少年人的影。年纪轻轻的，竟比他兄气势更盛，只是太沉了。

他一步步朝我走来，我也不躲，眸光平静柔和地望着他。

他走到我近前，一句话也不说，劈手就夺去了我腰间的匕首。我任他夺，他鞘看了一，脸竟缓了许多。

我这才明白，他以为我又来杀他的未婚妻了。细想还有几分好笑，也有几分心疼，看来他是被我杀怕了。

“放心吧，我同云姑娘聊得很愉快。”我率先开：“把你给她，我很放心。”

他肯定听不我的言外之意，只觉得我在怪气，冷笑一声：“你来甚？”

这话和云绮问得一模一样，果然“不是一家人，不一家门”，我照旧回：“来贺你新婚。”

这，左耀卿笑得更渗人了。他讽刺：“你还真不怕死。我新婚，这宴上刚好缺了你，你便送上门来了。”

我知，他是说宴上正缺了我的项上人作酒菜。我翻了个白，继续嘴：“你要祭你兄还是换个日吧，喜事丧事混在一起办总归不好……啊！”

我垂睫，睁睁看血一滴滴沁在地上，只能捂着伤，轻轻了凉气。

他剑太快，连剑芒都没瞧见，我的左肩便又伤上加伤了。我故意戳左耀卿心窝，果然他会忍不住手。

“那一箭，我偏了。”我以为他会立刻砍死我，或者掐死我，可他却又收了剑，负着手：“自十五岁箭术大成，我再未偏过一箭。”

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？他是想告诉我，他手留饶我一命，我应当念他的仁慈吗？

“我不会激你的。”我如是说：“你我是错，心也是错。你反而应当激我，是我将你送上了家主之位，没有我，你一辈都越不过你兄。”

我以为他听了这话会怒气难抑，没想到他竟然了，赞同：“你说得不错，没有你，我一辈都不可能坐上这个位置。可是阿颜，不胜寒。”

我不解地看着他。

他叹：“千万年的光太漫，也太孤独了。所以我不能放你走，你必须留来，在我边。”

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，我咬牙，一字一句：“左耀卿，你疯了。”

“或许吧，不过，那也是拜你所赐。”他不甚在意：“我现在不能杀你，因为我还不想堕。等我真正成了心血冷之人，届时再杀你。如此，非但不会阻我修为，还会助我飞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