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天玑一笑,也低声,“那人正是如今城中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安亲王世,纳兰崇。”
苏云若乃是晋远侯府嫡幺女,自小就骄纵天真得很。前世里,婚前沈天玑为了能制造与苏墨的见面机会,暗中没少给苏云若好,她每回都把好收,可却从未尽过什么心,婚后沈天玑遭苏府待的几年里,她却是上门来嘲讽最多的。
闻言,一直沉默不语的沈天玑间扯一抹淡淡的笑意来。别人或许听不懂这话,可经历重生的沈天玑却知。当今昭武帝登基八载,从未立妃。此次北征得胜之后,朝中大臣纷纷参本劝上立妃,苏云若的大苏云芷,就是第一批选的妃之一。此时册妃之事尚且没有传开来,约摸还是在酝酿中,苏云若大概是从家人议论中提早知了这事。
柳清萏言向来不计较斯文,这话理直气壮一,倒把那少女羞得满脸通红。
苏云若找苏墨阡哭泣,苏墨阡没法,只得上前来,对柳清萏轻轻一拜,“姑娘,方才我家小妹并不是有意讽刺,还望姑娘不要计较。”
是薄怒的柳清萏。
“呵呵,”柳清萏叉腰大笑,“除了找人告状,你还会什么?”
苏云若此时已经稳住形,她自小惯养,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?转看看纳兰崇,对方神平淡,似乎并无给她帮忙的打算,瞬间心愈发愤怒,喝到,“柳清萏,不要以为你爹是镇西大将军我就怕了你了!等我大坐上皇后的位置……”
“你……你才是不害臊呢!”苏云若急的双通红,转就朝纳兰崇边的男喊:“二哥!有人欺负我!”
纳兰崇,她自是认得的。真人瞧着,似乎比记忆里的样还要俊一些。没想到,随便一趟门,也能碰上此次秋闱考官,不知丰宁楼那些举们知的话,得多羡慕。只可惜她不是应考的举,白白浪费了这样一个绝好的投帖问路的机会。
“是你!”那少女脸上的笑意瞬间没了,怒瞪着柳清萏,“柳清萏,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不……不是苏墨,只是相与苏墨有几分相似而已。苏墨亦是翩翩如玉的少年公,可眸中总是藏着几分幽,让人探不到底。而前这位男的神比苏墨来得更纯澈明亮。
没想到苏云若却将他一推,怒:“是她言讽刺我,你倒什么歉?”仿佛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,她飞快地看了一纳兰崇,脸上愤怒的神瞬间消弭,变成了满满的可怜和委屈。
反倒是此刻她带给自己的负面记忆,让她心生不悦。
柳清萏叉腰大笑,便是有外男在场,行事也无一收敛。沈天媱听说对面有纳兰崇,暗想这少女定然也不是好惹的,上前拉住柳清萏的手,朝她摇了摇。
苏墨!
苏云若!
这是她前世的小姑,她怎么可能不认得?
“哼,变脸比变天还快,”柳清萏嗤笑,“真会装委屈,继续给我装!”
旁边的沈天媱低声提醒:“那棕袍男是晋远侯府的二公,苏墨阡。他旁边那个小女孩儿是晋远侯的庶弟,如今任常州知州的苏礼,苏大人的女儿,叫苏若菥。但不知旁边那位公是……”
沈天玑双微凝,眸间骤然掀起暗波。
沈天媱心微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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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世,当谢府一步步走向衰落时,苏府却是一步步走向盛。而今生……
柳清萏轻哼一声,“我就是瞅她不顺!”
“我家本就在姑苏,我怎么不能在这里?”柳清萏反相讥,“倒是你,你跑来姑苏什么?”风一瞟,看见对面几人,继而笑得意味:“啊,原来是追着男人来的啊!真不害臊!”
此女名为苏云若。柳清萏在京中时与她结过梁,这次回姑苏也是因两人走的一条路线,路上时常冲突,才让柳清萏的脚程慢了许多。
两人相争之间,沈天玑和沈天媱划着小舟向前,也逐渐将对面数人看了个清楚。
再往纳兰崇旁边的男看去,沈天玑险些握不住手里的竹竿!
“放肆!”苏墨阡厉声一喝,“越说越不像话了!”
她能不怒么,刚才即将到手的鸟儿被惊飞了,如今还被人拐弯抹角地说成是鸟!
苏墨阡吓了一,若是这位妹妹在姑苏了什么事,只怕爹娘又要责备他。
“妹妹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不过惊飞了一只鹭鸟,何必如此?”
说不上多恨,可也绝不会觉得她好。
“你!”苏云若气得伸手就要抓柳清萏,却一歪,险些摔倒。
这会竟然又碰上了,可不是冤家路窄!
柳清萏也想对天哀嚎:搞了半天,原来又是冤家路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