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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节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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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芷被扶起来,只说是自己竟听得有些乏了,一时恍神不察跌倒。老祖宗便叫侍女扶他回房休息片刻。

忽地,门啪地被推开了。

贵妇们都慌慌忙忙评论起来:“唱腔尚不够婉转。”

老祖宗笑了笑,不再问,就让他退

原来有人倒了。

又问:“这女状元的最后几我也曾看过数次,这是谁改的后几?”

艺近时,往往很多所谓的所谓细节,都是累赘。

青衣垂眉,平静:“这荒唐之女自然有自己的荒唐归宿,她的父母亲族未来夫婿却都是规矩人,自然要富贵荣华,一世国泰民安,因此还要演一大团圆。这是午后的折。”

一句话,似乎活了伏着的青衣,他幽幽起来,垂手低眉,平静:“禀女菩萨,是小人。”

这个男青衣,他成功回溯了一段人生,使那个虚幻的女人活生生现于人间。

一旁忽有人喊:“娘!娘!”

这话一开,既然老祖宗不觉这戏不吉利,又还有一大团圆,就气氛松了,小辈们也敢说话了。

这天,拜寿的戏刚结束,天得可怕,乌沉沉,天上就哗啦哗啦倒起了雨。

“不然,其实这旦角唱功胜在澄澈,但唱词用过重……”

老祖宗笑:“哦?不妨提前说来听听?”

听着自瓦上打落台阶的雨声,他正在房里卸妆。

寿诞期间,戏班要连演七天。余府早排了幽静偏远的院给戏班暂时居住。

一向那样的漠然而威严的齐芷,竟然有那样的狂神?

“这新编的词却不够雅,过于市井白……”

脂粉半洗,仍旧是腮凝桃,眸斜秋,能酥人半两骨

窗外雷声隆隆,屋里有些昏暗。

脸上的泪痕遮都遮不住,她面经过雨的冲刷,苍白得可怕,面无表

齐芷跌坐地上,低垂,面苍白虚弱,帷帽都落到了一旁。

这就够了。那些旁的技巧瑕疵,都是瑕不掩瑜。

周边她们这些刺挑得也不能无理,然而却是以小遮大。

齐萱愤愤不平地暗地同猴嘀咕时,暗自说加个大团圆是毁了此剧。

齐萱是第一次听这戏,她虽不是戏的人,却也早已涕泪横,幸而有帷帽遮挡,又记得这是什么姑跟前,才没立刻猛然起来大声喝好。

青衣恭敬:“禀贵人,此戏乃是喜之作,因此等诸位娘夫人用过膳,接着还有一。”

不再唱戏曲的时候,是个清若玉的男动听声音。

☆、第13章

艺术……

铜镜里倒映的人影模糊,他轻轻放手里的梳,转过来,看着站在门雨幕中的女,微微打量,忽然惊骇地站起:“齐大娘?您怎在此地?”

似乎不挑刺来,就不足以掩盖方才听戏时的震动。

没有回答,不作声地从门来,衣衫上的还在往滴,脸上的发丝藻一样漉漉贴在苍白的脸颊上,死死抿着

看错了才好……

老祖宗:“这到投便完了?怎么似乎还有一未完的模样?”

她也是有些担心齐芷。

又嘱咐齐萱姊妹相陪些许。齐萱自然无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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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极是,这段扮相太刚了一些。”

齐芷被扶走,那个男青衣退的时候,恰好背向而过,那一刹那,齐萱觉得她是不是看了。

老祖宗笑:“改的有些意味,比那些动辄小儿女私奔却大圆满的荒诞戏折上许多,这戏里的荒唐之女最后投的报应也是警示了闺阁中人要守规矩。”

回房的路上,齐芷好了一些,就不叫婢女扶了,侍女们刚离远了一些,她就听见自十岁以后就有些疏离的妹妹,有些忧虑的看她:“阿姊,你……”

倒的不是旁人,正是齐芷。

此刻听周围一人等评论,齐萱耗尽自己十几年的涵养功夫,好险没有把那声放大骂

听到最后一句,青衣似乎想言语,微微抬,最后恭恭敬敬说:“贵人说的是。”

婢仆去扶她,老祖宗也过来了,问况。

再冷淡疏离也是亲姊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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