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节(2/4)

她要往前纵，被鲛女拉住了。她示意她看前面光景，雷电错，密密落那片域，隔得这么远，都能看见闪电穿透海的恐怖景象。

忘不了那双纤白洁的手，掂着一片金鳞嵌上她鱼尾时的景。她很不好意思，尾鳍飘飘拂拂遮掩着，阿螺怂恿了半天，她才舒展开让众人看，一看之皆惊叹，简直太漂亮了！她的鳞和其他鲛人不同，大多数鲛人是琥珀的，她却是翠，横斑潋滟，丽异常。新得的那片鳞在一丛翠蓝之中尤为扎，像太透过面洒的光斑，不潜得多都熠熠生辉。

鲛女翻着白，了个濒死的样吓唬她，阿螺也有些犹豫了。面上刚才还在扑腾的人早没了踪影，她想了想打定主意，“潜去，潜得了，雷劈不着。”再要劝，她灵巧一个翻转，已经往风暴中心去了。

夷波抚抚，险些吓死，要不是首尾灵活，现在大概已经变成焦炭了。可是环顾左右……这是哪里？月光溶于海，看不清前路。难越过边界，闯南溟了？

“夷波！”阿螺的喊声在海上回，面对这样的困境她无能为力，只有睁睁看着电闪雷鸣飞速移动，一路向她逃匿的方向追赶而去。

想起这个就很难过，鲛人生平和，但容不得残缺。平时相安无事的族人排挤她，把她当成了异类。所幸她造化大，遇见了贵人，否则现在只怕凶多吉少了。

阿螺不不顾，她就是百无聊赖，被网捞了三回的那只螺。她和鲛女是很奇怪的组合，一个胆小怕事，一个胆大包天。她常常大无畏得不计生死，好在有鲛女在边拖后，才能平安活到现在。

她彷徨款摆，扶摇直上，浮面后遇到了一小麻烦，终于迷路

四海八荒灵很多，得了就要渡天劫，她们此来恰逢那只老躲在商船底避难，结果非但没有助益，反倒害了满船的人。阿螺要施救，救人是积德行善的好事，不应该反对。可雷电无，躲避不及就成烤鱼了，难免害怕。

雷电继续肆，但震天的轰鸣渐渐落后，远了淡了。又奔一程，停看，不知什么时候天放晴了，一明月挂在半空中，清辉惨然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。

魂飞魄散，鲛女有迟疑。她曾经遭遇过雷击，现在回忆起来仍觉痛不可当。雷神的力量惊人，她也只是着一而已，阿螺发现她的时候她鱼肚朝天，已经死了九成。阿螺一顿痛哭，本来要扛她去鲛人墓地的，好在中途醒了过来。脑倒还好使，然而后遗症致命，因为尾上缺了一鳞，那些成痴的鲛人开始私议论，要把她逐城，送到南溟造海堤去。

她胆小，平时躲在底织鲛绡，不怎么见世面，因此不认得这个人。只记住他的模样，如海，如朱丹，穿缭绫的白袍，束琅玕冠，有鲛仆相随，尊贵非常。后来阿螺才告诉她，那是龙君，掌南溟以北。只可惜自此再也没见过那位龙君，好多年过去了，听鮣鱼说最后一次看到他是在这里，所以她和阿螺常来等候，希望还有相遇的一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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鲛女没办法，只得跟过去，隔依旧能看见曲折的，发着大亮光的闪电沿云层边缘游走，突地一记爆发，天幕都要裂开似的。她吓得背鳍炸立，阿螺速度很快，她不敢落，在后面奋力追赶。中到有人悬浮，阿螺的目标只有一个，就是那船主。她也随手捞人，可是捞来一看，不瞑目的一双涣散地对着她，人已经死了。她悚然推开，再找阿螺，发现她游得越来越靠近面，她的尖叫也阻止不了她。上空风雷依旧盘旋，看又一场电光酝酿起来，她向上浮游，猛地抓住阿螺腰间的绡纱用力一拽，把她拽了那个光圈。

“你也不去。”鲛女艰涩地说，“会死的。”

焦雷堪堪着过去，阿螺心有余悸，托起那人远远避开。刚上一气，雷声又大作，回看，发觉鲛女被困住了，几番奔逃都无法突围。她急得团团转，正要去相救，只见那妖娆曼妙的猛地跃面，透明的两翼在电光中乍现，尾鳍带起清光一片，划了个优雅的圆弧，扎海里。

好在夷波跑得快，什么都不，一直往南。珊瑚海藻在角快速倒退，她穿过鱼群，那些细小狡黠的鱼脸上如一辙的惊愕表定格在她底，一尾鲸停看她，她从它庞大的躯底穿过去，等它转动睛的时候，她已经游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