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节(2/4)

她嗯了声，“就是恩的。”

转看伏城一，月光染他的侧脸，眉间覆上了一层幽蓝。风过他鬓边，那乌的发猎猎飞扬，有一瞬生错觉来，仿佛在哪里见过这个人，但年月太，一时想不起来了。

不过伏城倒也不在意，只说：“等日后有空，我再与上神细说里面的经过。如今无支祁一派试图突围，九黎残从西北方率众前来，与无支祁汇合。上神可有决心随我截住那些反贼？只要将九黎残粉碎，上神便立了大功，摘铜铃一事也就将功折罪了。”

本不知羞涩为何，视线相接，冲他咧嘴笑了笑。倒是伏城有些不好意思了，匆匆别过脸：“怕鬼没关系，只要不怕御风就好。从这里到北海瀛洲路途遥远，上神可持得住？”

这两天遇见的人都很奇怪，像把一辈积攒的异缘兜底掏来了似的。先是晨星晓月的渊海君，后是这铁画银钩的螣蛇大神。一个是晴昼，一个是怒夜，同样是男人，格竟相差那么大，真让人匪夷所思。

伏城似乎有些惘然，转眺望着天边，喃喃：“上古神兽形都不小，譬如祖龙、元凤、始麒麟……”

说小事一桩，“我上次往返生州和凶犁丘，一天跑了两个来回都不带的，我脚程快，友大可放心。还有你此番是来雪中送炭的，不要一一个上神。论年纪，我与友差得太远了，可能是孙辈的……友唤我吧，这样显得亲近。将来我也好在旁人面前夸，说我认得螣蛇上神。要是还用官称，岂不是会穿帮？”

降世的时间很短，对于那些动辄几万岁的神兽们了解也不多，但她听说过这三大神兽及其各自统领的族，于是对这螣蛇愈发的景仰，“看来友和他们是一辈的啊，失敬失敬！不过龙汉初劫时期，龙凤和麒麟都相继陨落了，友此时还能想起他们，可见是个念旧的人啊！”

关于这个也想不明白，她一千年来老老实实的，就算皇帝的那帮儿们比扔石，砸得她满疙瘩，她也不过气呼呼哼一声，从没想过伸手推他们一。可是面对阻止她摘铃的夜叉，她却了狠手，一气把他们全打死了。现在回想起来，自己都不知一切是怎么发生的。

他似乎发现她在看他，扭瞥了她一，因为距离颇近，甚至看得见他梢的泪痣。

怔了，发现自己的脑果然过于简单了，在这老资格的螣蛇面前，简直半也提不起来。

伏城不置可否，那张冷淡的脸，怕是连凿都凿不穿他的防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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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上神知龙汉初劫？”

然此时展现真唐突了些，但本座思来想去，只有这个办法，能向上神证明我的份。”

伏城那张冷漠的脸上，终于略略了一笑意。这样的人，似乎才满足对神的想象。没错，虽然她也是神，但不妨碍她在心里细致勾勒这一行当从业人员应当有的气韵。就是慈悲、冷静、悉微毫，可以仰之弥，也可以有一副柔和面貌。

“大概是因为我怕鬼，人受了惊吓，难免控制不住自己。”腾云之际她还在冥思苦想，想不原因来，觉得十分气。

“？”他细细咀嚼这两个字，咬字之专注，让她一次尝到了心加速的滋味。

现在还有她可选择的余地吗？本来她只是个无关要的人，天地间的秩序也从未混。结果就因为她的一次莽撞之举，得天界大动戈，甚至给了退大荒的九黎以卷土重来的机会，她不地狱谁地狱？

“决心我当然是有的，可我力有不逮也是事实……”她尴尬地眨了眨，“友若是不嫌我拖后，那我便拼尽全力，背一战吧。”

伏城对她的客之辞很是不屑，闲闲调开了视线，“上神自谦了，那淮的巡河夜叉原本不是等闲之辈，最后竟被上神打得粉碎骨，足见上神的能力。”

不迭，“友的真很是气派，我以前竟然不知，原来蛇也能这么大！”

说当然，“我醒时不多，但曾经参加过众神之宴，也听无上祖师布过。当初无量量劫，天地乾坤重回混沌，龙族、凤族、麒麟族三族混战，后来各自凋零，那是一场没有赢家的大战。”

伏城却摇，“没有赢家，又怎会现天统领三界的局面？”他的目光划过她的脸，里跃一哀悯的味，叹息着，“上神终究太年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