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节(2/3)

“现在你明白了？是不是有晚了？”

“我正这么想呢。忙着迎来送往，都没时间仔细看。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？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每年？”和昌对着妻的侧脸问。

“可是，”薰说着，又抬向遗像望去，“这世上有些东西，是即便疯狂也必须要守护的。而会为孩而疯狂的，也只有母亲了。”她的视线回到和昌上，似乎能将他看透一般，“要是生人了同样的事，我肯定还会疯一次。”

6

第二次判定确定了脑死亡的事实。瑞穗的死亡时刻定为四月一日午一十分。

薰慢慢地摇了摇。

“是啊。每年一月我都会这么。从在家护理她那年开始。”

“您总是会参加负责过的患者的守灵和葬礼吗？”

“你以为我真觉得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吗？”

“医生您也请随意。若是不急的话。”

和昌吃了一惊。妻每年都为瑞穗拍照，以备作为遗像吗？

只有亲戚参加的守灵夜结束了，和昌送客人离开之后，回到设有祭坛的会场。会场小而雅致，摆着大约四十把折叠椅。要是瑞穗有同学，这里或许就会显得狭小了。

守灵和葬礼全是薰一手办的。殡葬公司和殡仪馆也是她选的。指示在祭坛周围摆满玩的也是她。

薰看了看他，苦笑：

薰忽然一笑。“当然，我会拼上命，防止这事发生。”

会场后方有声音传来，薰向那边望去。和昌也跟着她看去，发现那儿站着一个意想之外的人。是近藤。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没穿白大褂的样。近藤向和昌夫妇致意。

他挠了挠眉梢。“哎呀，真是败给你了。”

“拍得不错吧。”薰走了过来，坐在他边。

“我没事的。放心吧。”

和昌在棺材正面坐来，抬望着女儿的遗像。照片上的瑞穗闭着睛，就像最后一次见到她时一样。但她的脸上没有浮，面颊和线条分明，发型细心地整理得很，着粉的发夹，上穿的衣服也很华丽。

薰朝近藤微一鞠躬，便离开了会场。

“对不起，我来晚了，因为有一台很急的手术。可以让我敬香吗？”

“请便。”薰答，然后站了起来，“我去看看生人，那孩，睡不惯的被总是会踢到一边去。”

“今年一月。我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的，拍了好几张，直到我觉得满意为止。”薰望着遗像，答，“这是每年的惯例。”

“我也会。”

“是。”近藤说着，在旁边的椅上坐了来，和昌也跟着坐。

她说得平静，但一字一句却震撼了和昌。他无法直视她的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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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从没觉得辛苦，只到幸福。照顾瑞穗的时候，我真真切切地觉到，因为把这孩带到世上的是我，所以守护她生命的也必然是我。或许在旁人里，我是个疯狂的母亲吧。”

两小时后，在候诊室里等待的和昌等人得知了结果。

“好的。”

近藤离开祭坛，向和昌走来。“您请坐吧。”

的死亡日期吧。

瑞穗被用担架从病房抬了去。谁都没去列席第二次判定。如果确定脑死亡，瑞穗就会被视作死亡，接着就将行摘除官的一系列准备。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看见活着状态的瑞穗。

“是哦。”和昌笑了笑，旋即认真地望着妻，“辛苦你了。”

别了，这么久以来，你一直在持着，到了那个世界，一定要幸福哦——和昌默默地在心里向女儿告别。

穿西装的近藤走到烧香台边，对着遗像施一礼，然后用指尖捻起一撮沉香，撒香炉中。接着，他双手合十，后退一步，又行了个礼。他手中没有拿念珠，大概是从医院直接赶来的吧。在他敬香期间，和昌一直站在一旁。

敲门声响起，穿白衣的男走了来。“要行第二次脑死亡判定了。”他彬彬有礼地说。

“疯狂……怎么会……”